中毒了?!离澜差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怎么会中毒了?!不应该啊!她日日膳食和一应用具都仔仔细细查过,暮云也是个细心谨慎的,每日都小心提防着。她们已经恨不能将葳蕤苑的土都翻过来一遍了,怎么会中毒呢?“奴婢失职,还请县主先让奴婢诊脉确定一二。奴婢粗通一些医理,或许能够发现些什么。”说是粗通医理,但离镜司出来的人,医术差不多也抵得上个医馆大夫了。虽说对疑难杂症、奇毒异草或许无能为力,但一些普通病症还是能够有把握的。裴玠往榻上一靠,将手递给了离澜。就说话这点子功夫,小腹处的疼痛还在继续,且愈演愈烈。裴玠觉得,这和骨头断裂的疼痛怕也是不相上下了。离澜刚一搭上脉,便是面色一变。而后,这脸色便如同布坊的染缸一般是变来变去。“到底如何?”裴玠见她这般模样,心下疑惑。难道是什么诊不出的奇毒?“若没把握,便去唤武夷真来。”武夷真虽然不知晓互换一事,但之前裴玠特意让离渊叮嘱过她,在温元县主的事上必须十二万分用心。只是武夷真仿佛误会了什么,这些时日入宫为他诊脉的时候都是一副好奇至极的表情。但如今却也顾不得这些。若真有问题,毒这一方面,还是武夷真更为在行。离澜咬住嘴唇,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。“不是中毒。”“不是中毒,那会是……”裴玠的话刚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。他反应过来了。不光裴玠反应过来了。离澜也反应过来了。她有些惊愕地望向裴玠。在察觉对方的神情越发难看后又忙不迭低下了头。“县主,您的身子之前虽无大的病痛,但有些寒症,所以癸水一直不规律,奴婢之前问过,您自十三癸水至后,常常三四个月才有一次。所以奴婢未有准备,是奴婢的过错。”离澜借着请罪的名义,将一应解释都说给了裴玠听。裴玠只觉腹中一阵绞痛,几乎让人疼到脑袋有些昏胀的程度。女子癸水,居然这么难受吗?“每次都会这么痛吗?”裴玠低声问道。“奴婢也不知,这是奴婢伺候县主以来的第一次。只是武太医说过,县主您身子内的寒症还需好好调理,加上如今正用着药,想来是因着这个缘故。奴婢立刻让人去请武太医来,为您开一些止痛舒缓的汤药来。”离澜心中也是叫苦。怎么会是这种特殊时期让陛下换了过来。而且她这也是第一次伺候县主癸水,癸水的日子大致都是相同的,以后大概率还会横跨十五这个日子,那代表陛下还有撞上的可能!她只觉得吾命休矣。这世道,男子多觉女子身带癸水是为不祥,甚至连一些庙宇和祠堂都不准许来着癸水时的女子进入,免得冲撞。陛下是九五之尊,想来更在乎这些。他会不会因此迁怒县主呢?离澜不由多想一些。她伺候崔令窈虽然只有短短一月,但却极为喜爱这位主子。心思细腻、聪慧灵巧都是旁的。她是难得待自己好的人。那些绫罗彩缎,她怕赏赐下来底下人也不敢穿戴,都去寻了裁缝做好了衣衫再直接赐下,一些璎珞珠花,只要是不带皇家御印的,她也都经常赏赐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