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书童挠了挠头,有些听不明白了。这砚台难道是什么很稀罕的东西吗?可公子的书房里比这好的砚台数不胜数啊。就说自己面前这方碧玉竹节砚,那便是公子的舅父派人从南边儿快马加鞭送来的,是书圣杨清曾用过的砚台,千金难求。“对了公子,您说大小姐如今成了县主,这是不是代表圣上更看重咱们府上了。再有几日春闱就要放榜了,依公子您的才学必然上榜。入仕之后,有圣上看重,想来公子定然仕途畅达。”听到书童的话,崔翾却是无奈摇了摇头。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阴差阳错的愧上。“仕途畅达?不,或许,这将是崔家走向……”剩下的话,他没再说出口。“二小姐那儿如何了?”崔翾回来后总觉得不对劲。以崔令仪的脾性,绝不是那等会当众朝着崔令窈低头行礼之人。她今日既然这般做了,说明必然有比她的骄傲和面子更为重要的目的。所以,崔翾派人去打听了一二。书童却有些无奈。“不知为何,二小姐院中这些时日口风紧了许多。小的派人去打听了,可最底下伺候的人也不知道什么,至于灵芝,她更是什么都撬不出来。”这明显不对。崔翾心下更加疑惑。崔令仪的脾性,为何在短短几月内就变了这么多?在自己准备春闱的这几个月里,她身上又究竟发生了什么?崔翾心中总有一种不安之感。山雨欲来风满楼。崔家,或许从此再难安稳。“没直接发作起来?”紫宸殿内,裴玠静静听完了离渊的回禀,对于崔令窈的心性,也有了新一重的认知。刚得了县主的名位,又和自己有着这般剪不断的牵扯,她今日便是在崔家闹起来,直接将崔令仪下毒一事抖搂出来,崔珺也必得为了她处置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。可她却未曾发落。而是选择了将计就计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虽说这也是一种报复手段,可大多数如她这般年岁的人,还是喜欢快意恩仇,藏不住太多事儿。“是,崔小姐说,今日闹起来,是能泄一时之愤,可无疑是将自己彻底处在了崔家的对立面上。所以,她不急。”她还未查清父母被害一事,崔家藏着的许多秘密她也未曾探出,此时太过张扬,无疑会让乔老夫人和崔珺提高警惕。到时再想打探,便难了。“那就按她说的去办即可。另外,暗处护卫崔令窈的人手再加一倍,崔家里头的算计也不少,别让她折在里头。”这倒不是裴玠对崔令窈有了什么情愫,实在是如今两人魂魄互换一事尚未解决。崔令窈随时有可能变成他,若是人死了,谁知道会出什么岔子。“是。还有一事陛下,刚刚喜禄回禀,说太后传召他。”喜禄这些日子可谓是胆战心惊。他本来是投靠了太后,以为能够富贵安稳。可因为被陛下抓住了要命的把柄,不得不反水背叛了太后。当时是为了保命,可如今这前朝后宫还是太后一家独大,如今太后以过问陛下身子康健为由传召他去,他不敢不去啊!可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,喜禄也是忐忑。他可不想第二日宫里就传出紫宸殿总管失足溺毙荷花池的消息。“背叛的时候胆大包天,如今倒是怕成这副样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