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如此?!怎会如此?!”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脸,老夫人只觉呼吸都要不畅了。又想到传信的人说二小姐在康王府落水一事,老夫人不敢置信地望向崔翾。“令仪这般模样,是被所有人都……”崔翾淡淡点了点头,又平静将发生在康王府的事快速复述了一遍。他的讲述不偏不倚,不因崔令窈是他的胞妹而有所偏袒,也不因为康王妃的身份而有所谄媚。但越是如此,说出的事实也越是惊心动魄!“老夫人!”眼见老夫人眼一翻要厥过去,豆蔻一个眼神,屋内的嬷嬷和婢女都连忙上来扶人的扶人,扇风的扇风,拿薄荷香囊的拿薄荷香囊,崔翾也忙让人去唤府医来。好一阵忙活后,老夫人的情况才逐渐安稳下来。只是,她的心绪是无论如何也平和不下来了。“她疯了不成?便是真有人要害她,也该卖康王府几分面子私下再说!她摆出这样一副康王妃要包庇幕后凶手的样子,是觉得成阳伯府门楣高过了王府是吗?!”老夫人心中一片绝望。要是在寻常宴席上落水,打点下关系,或许还有几分可能将这消息封锁住。毕竟能受邀赴宴的世家大多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轻易是不愿把人得罪狠了的。但偏偏是花朝宴。这是神都内除了宫宴外规模最大的宴席了。来往的世家之多,哪里是一个成阳伯府能堵住嘴的?令仪还得罪了康王妃,人家就更不会为她遮掩了!而且,康王府这等人家是他们拉拢讨好都来不及的,崔令仪上去几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。“所以孙儿只好将人暗中打晕,又推托二妹妹有旧疾,需得回府医治,先将人给带了回来。否则继续留在康王府,孙儿担心她还会再闹出事端。”崔翾落水的衣衫已经在康王府换了下来,只是他急着带人回来,那湿透了的发丝并未彻底干透。平日里总是端方雅正的伯府公子,此时也有了一丝狼狈。“翾儿,你做得很好!此事我已知晓,快,豆蔻,让人给少爷准备热水沐浴,再让厨房熬上热姜汤,再备下一副驱寒的汤药。还有几日便要殿试了,你那父亲也是,非要让你去那花朝宴作甚!万一着了风寒影响殿试,岂不得不偿失!”前几日科举已经放榜了。崔翾果然未曾辜负成阳伯府众人的期盼。他高中了。第一名。这在神都世家中可是前所未有过的名次。若是殿试依旧头名,那勋贵人家可就出了个状元郎了!但偏偏成阳伯相中了康王府的隆嘉县主,想着让崔翾在花朝宴上露个面儿。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芝兰玉树,相貌在神都内也算是一等一的出众,再加上如今有着春闱头名的光环,虽说成阳伯府在家世上略差了一筹,但康王府这等人家的女儿,也是再无法高嫁了。再高,便是皇帝,但宗室内不通婚,注定这隆嘉县主只能低嫁。崔翾无疑是康王府的乘龙快婿之选。但老夫人却有些不赞同。她觉得奉国公家那位上官小姐倒是不错的选择。康王府到底算是宗亲,效忠圣上还是太后,还真不好说。如今成阳伯府算是奉国公一脉,若是结错了亲,极容易失了奉国公那边的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