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君点头道:“东家说的在理,俺们都听东家的。”

    姚梵继续道:“早上起来先绕着操场慢跑两圈,然后沿着操场走两趟正步,接下来就是分班进行单项训练。射击训练我就不说了,我说说这本书上的刺刀训练。

    刺刀训练是新科目,大家这五天来都看见枪上的三棱刺了,也都知道如何安装和拆卸。刺刀训练就是教会大家怎么用它杀敌。”

    姚梵顿了顿,说道:“士兵学不会刺刀,将来上了战场就会胆怯,就要被敌人杀。”

    姚梵一页一页的翻着书给众人讲解着刺刀训练的要领,他不指望仅靠语言就能让大家学会,但事先的讲解和讨论还是很有必要的。

    散会后,贺世成赶车,载姚梵回青岛城,路上贺世成突然问姚梵。

    “东家,现在伙计们,哦,应该是是同志们……东家,有些同志们说您要造反。”

    “世成,记得我在干部会议上说过的话吗?革命无罪,造反有理。”

    “记得……”贺世成沉默了半天,又道:“东家,那您是真的要造反?”

    “世成,你要是害怕,可以离开我。”姚梵说着,手已经摸上了怀里的54手枪,钢铁的冰冷触感,把他的心也变得警觉起来。

    贺世成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赶着马。

    “东家,俺一个乡下小子,这辈子过得最得意的日子,就是跟着您身边。

    俺能看出来,您不是凡人,您没把俺当成下人,也没把其他伙计当下人,您永远都是笑脸儿对着大家伙,只要看见您,大家伙的心里就冒热呼气。

    东家您拿俺当自己人,俺这辈子知足了,将来不管咋样,俺也跟着东家您走,俺只求东家您答应俺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世成,你说吧。”姚梵把手从怀里抽出来。

    “俺想,将来要是咱们被朝廷打败了,俺请东家您带俺一起走。”贺世成终于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嗯,好,我答应你,我不但要带你一起走,还要带所有同志们一起走,我家的海轮一条就能坐三千人,来个几条,就能全部接走,你妹妹,还有你父母,都一起带走,我们去我家海外的农场,一起种地,一起养鸡、养鸭,咱们大家一起晒着太阳,一起耕种,一起活到老。”姚梵近乎呓语的在说梦话。他心里清楚,一旦起事失败,所有人都活不成。

    “东家,有您这句话,俺就是死了也值了。”贺世成抽了一鞭子马,语带哽咽地道。

    “世成,有些同志猜测我要造反,他们对这个猜测都是什么态度?”姚梵有些焦虑起来。

    “大家都觉得能当东家的乡勇,实在是福气,原本的工钱一文钱不克扣,还有额外的银子拿。看看守备营的那些绿营兵,一个月一两五的饷银,拿到手只有800个大子,这么一比较,大家伙都知道东家厚道。

    可是最近搞三查,搞诉苦,队伍里就有了不一样的话头,有同志说,咱们这些人天生就是受苦的命,东家要咱们说这些个,莫不是要煽动造反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呢?”姚梵焦急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