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他非要办两桌酒席,周家总得有长辈作主,请长辈自然得带礼物了。“吃人嘴软、拿人手短,这句话在任何时代、任何地方、任何人身上都适应。”“以前我也不太懂这些,都是我二姐教我的。”周建勇一听:“真想早点见见嫂子,太久了没见面了,变化一定很大。”那肯定的!都活两世了,能不变化大?徐子兰呵呵轻笑两声:“包你认不出她来。”那应该是。周建勇想,虽然杨营长家属很漂亮,不过那也是近三十年前的事了。人总会老的。两人边说边散步回到了家,周建勇要去烧热水给徐子兰洗澡,却没想到锅里全是热水。他猜测是自己二弟烧的。“二弟其实是个老实人,就是眼光不怎么好。”徐子兰一听笑了:“你眼光好。”周建勇一脸骄傲:“那当然。”当然个屁。徐子兰暗笑:要不是我逼你娶,你还不想娶呢。周家的洗澡堂是农村那种在屋外、与猪圈放在一起一块水泥地。担心徐子兰害怕,周建勇就守在门外等着……“没事,你去洗澡吧,我也是农村长大的,没这么娇气。”但周建勇就是不肯,徐子兰也随了他,直到她洗好澡进了屋,周建勇才去洗。“上来睡啊,坐着干什么?”见周建勇迟迟不上床,徐子兰脸红了:是不是我太主动了?床上的徐子兰穿了一套粉色睡衣,刚洗好澡的她在粉色睡衣的映衬下犹如小姑娘一般娇嫩。“咕嘟”一声,周建勇吞了口口水,“呼呼”重呼了几口气,这才上床并且迅速关了灯。这动作让徐子兰很无语:这老处男……被我吓着了!农村的夜晚只有夏虫呢喃和电风扇摇摆发出的吱吱声,不过都比不过周建勇沉重的呼吸声。见他睡得快掉床下去了,徐子兰干脆主动做个女流氓,手一挥、脚一抬半个人趴在了周建勇身上……“子兰……”周建勇呼吸加重……“建勇,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太主动?”“不不不……”周建勇连忙否认:“我……我是怕我这残缺的身体让你后悔……”“叭嗒”一声,徐子兰打了灯,坐了起来,目光落在了周建勇的双腿上。脱去了假肢的双腿,右腿在膝盖以下全没了,左右的大腿只有一半……徐子兰摸着他的双腿,俯下脸轻轻地贴了上去:“周建勇,你听清楚,我最后一次:只要你活着就好!”“它不是残缺,它是英勇的象征。”“真正的残缺不是身体,而是心灵,像朱小梅一样的人才是残疾人。”“以后再也不许说这种话,听清了?”它不是残缺,它是英勇的象征……这句话把周建勇说得热泪盈眶。虽然人人都知道他战斗英雄,可是又有多少人背后在骂他瘸子呢?只有这个女人,她告诉他:真正的残疾人是这心残之人,而他是英雄。周建勇坐了起来,一把把徐子兰扯进怀里:“谢谢你,子兰,明天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,我不会随随便便地对待你。”这男人……她真有眼光!屋里,两颗心贴在了一起,窗外朱小梅恨恨地骂道:不要脸的狐狸精!心有了归宿,这个晚上枕着周建勇的胳膊睡得很好,起来时红光满面。吃了早饭,门口来了一辆车。“嫂子好。”车上下来一个人,四十出头,一见徐子兰就问好。周建勇立即介绍:“这是我战友的弟弟邵峰,他在镇上那边办了个养鸡场。”自己当老板,怪不得有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