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裴聿从角落中走出。

    两人视线接触一瞬后,随即分开,谢长宴回客房,裴聿则上楼回自己的卧室。

    回到房间后的谢长宴忍不住苦笑,他知道自己争不过裴聿,也从未想着跟裴聿争沈梨初。

    他也没告诉沈梨初,那只皇冠是自己亲手制作。

    从选材,到切割打磨,再到融料,最后是镶嵌,谢长宴从来没有假手于人过,整整耗时两年。

    那颗粉色主钻,更是花了这么些年谢长宴存下的所有积蓄。

    母亲早亡,父亲另娶青梅,对青梅生下的儿子谢斯然疼爱有加。

    按理来说,谢家的继承权是落不到谢长宴头上的,但谢长宴的舅舅却是一个极有手段的。

    谢父早已经恨极了谢长宴。

    而谢长宴的舅舅也不是真心实意为他谋取前程,而是惦记上了谢家这一块大肥肉。

    小小年纪就经历过世态炎凉的谢长宴,对所有人失望透顶,所以在谢斯然陷害自己时,才会不解释也不反抗。

    直到遇见沈梨初。

    她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担忧,眼圈也红红地告诉谢长宴:‘你的妈妈在天上看到这些,肯定早就急得团团转了。’

    谢长宴很明白,他只是个浑身充满利益意味的联姻产物。

    父亲不会爱他。

    母亲亦如是。

    可在那一刻,谢长宴确实感觉到有人看到这些急得团团转了。

    不是自己的母亲,而是沈梨初。

    所以后来的谢长宴才努力去争,哪怕是被自己亲舅舅当成是傀儡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楼上卧室中。

    沈梨初盘腿坐在床上,裴聿单膝支起坐在地毯上,两人一起看着大盒子里的皇冠。

    “太贵重了。”她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