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,静了一静。

    灯罩内的烛火爆起一朵烛花,“噼啪”作响,在此时寂静的室内分外清晰。

    萧无咎将指尖的那枚白子转了转,才懒懒道:“我是您儿子,哪有父亲向儿子交代行踪的道理?”

    萧尚书明白了:这孩子已经知道自己去了哪里,又见了谁。

    这时,小厮又送来了一盅热腾腾的醒酒茶。

    萧尚书慢吞吞地端起了茶,抿了一口后,道:“好,我是你爹,那我有资格问你的行踪吧?”

    “今天午时一刻,你在哪儿?”

    萧无咎的唇角慢慢地浮现一丝笑。

    方才有那么一瞬,他还以为父亲会问他上月景愈被劫囚的那一天,他在哪里呢。

    父亲对他终究是口下留情了。

    他直视着萧尚书深沉睿智的眼眸,正色道:“您不用兜圈子,小国舅与谢云岚是我丢下湖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两个一个不怀好意,一个蠢而不知,竟想算计阿鸢,我只是小惩大诫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向您告状了?”

    “她没提这事。”萧尚书摇了摇头,心里幽幽叹息:

    谢家的爵位只到谢勋然这一代,这些年,因为爵位的事,谢家走的路有些偏了。

    连他都有些后悔把长女嫁到谢家了。

    罢了罢了。

    他已是一只脚踩进棺材的年纪了,连自家儿孙的事都管不过来,也顾不上别人家了。

    萧尚书定了定心神,道:“你母亲今晚来找我,是劝我将你与楚大小姐的婚期提前。”

    “她说,三公主总对你纠缠不休,也不是个办法,还不如你早点成亲,也可以让三公主趁早死心。”

    咦?萧无咎惊诧地挑眉。

    这一次,他竟也想不明白萧老夫人这葫芦内卖的是什么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