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氏闻言,瞪大眼珠,气不打一处来。他们明明在家里商量好了,特意挑村民在场而钱乡长又不在的时候来逼迫孙氏母女交出地契。现在陈氏居然倒戈相向,帮起那个小赔钱货来了。

    樊氏立刻挣扎起来,唾沫横飞地骂道:"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,你爱滚你自个儿滚!你也滚回去收拾包袱,滚出我沈家!"

    陈氏脸色骤变,心里叫苦不迭。她强忍着怒气,声音颤抖:"好啊,我为你沈家生了儿子,给沈大喜留了后。沈大喜才刚走,你个黑心肝的老婆子就要撵我走?老天爷啊,我活不下去了!"

    泪水夺眶而出,陈氏环顾四周,突然猛地朝远处一棵树撞去,口中不停大喊:"我今天就撞死在这儿,你满意了吧!"

    村民们见状顿时慌了神,都没料到陈氏会突然闹起自杀来。妇人们纷纷追上去拽住她,将她按在地上。

    陈氏被人摁在地上,看似狼狈不堪,泪水模糊了视线,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。她心中苦涩:为了在沈家站稳脚跟,想讨好樊氏,才跟着来砸场子,逼孙氏母女交出地契。谁知事情才刚开了个头,那伶牙俐齿的小赔钱货竟又抓住了她的把柄!

    她和魏金枝的事,绝对不能被揭发!

    现场一片混乱。众人纷纷谴责起樊氏,指责她不该如此对待儿媳。樊氏被骂得狗血喷头,一时懵了。成为众人责骂的焦点,樊氏老脸一垮,当场也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,嘴里骂骂咧咧。

    沈桃桃对众人高声道:"婶子们帮帮忙,把这两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抬到一边去。别妨碍大伙儿干活,大家还得回去知会家人,傍晚去钱乡长家集合。"

    众人一听立即七手八脚,像扛两只待宰的猪一样,拽住樊氏和陈氏的四肢,风风火火挪到远处。大伙儿又继续忙碌起来,沈桃桃拎起两桶水,挨个给人们舀水喝。

    碗只有几个,等上一轮人喝完,她就将碗放进另一只盛清水的桶里洗刷干净,再给下一轮村民用。

    樊氏和陈氏被晾在一旁,仿佛被村民们遗忘了似的。两人相继从地上爬起来,愤怒地互相瞪视,眼中几欲喷出火来。

    "我可怜的儿啊,你瞧瞧你生养出来的小赔钱货,她就是这样欺负我老婆子的..."樊氏深吸一口气,拔腿再次冲进人堆里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大嗓门哭喊得愈发响亮。

    众人不耐烦了,有村民跺了跺脚,对沈桃桃说:"桃丫头,把你水桶上栓的绳子解下来,把这老货绑到那边的树上让她自个儿嚎去。别耽误了大伙儿干活!"

    沈桃桃二话不说,解下绳子递了过去。几名强壮的村妇七手八脚把樊氏按住,五花大绑,再次抬到一边晾着。

    樊氏拼命挣扎:"救命啊,杀人啦..."

    "把嘴也给堵上!"有人喊道。

    "救...唔唔唔!"樊氏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众人齐齐松了口气,耳根顿时清净了。他们的目光唰地扫向一旁泪眼迷蒙的陈氏。

    陈氏背脊一凉,咽了口唾沫,夹着尾巴灰溜溜想要逃跑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只见顾老头子铁青着脸,飞快往这边跑来,口中大喊:"你们马上给我老婆子解绑!"

    顾老头挤开人群,神色阴沉地瞪视着沈桃桃。他粗暴地解开樊氏身上的绳索,随手将其扔在地上。樊氏眼泪如决堤般涌出,尖利的哭嚎刺破耳膜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