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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听到巷道里面正在清除高利贷,就猜想到这应该是霍家在行动。这种程度的任性妄为,也只有霍家的身份才能做到。想到这里,就是对他和霍司珩之间对比更强烈的表现。他做不到区分身世地位和感情,在他看来,这本来也是感情关系里的考量。当他赶过来,脑海里各种预想会看到蓁蓁和霍司珩是怎样在一起。哪怕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,还是无法面对,他们在车里那般亲密的画面。这一刻,傅景州狠狠僵站在原地。这已经是他第二次,亲眼撞见蓁蓁和霍司珩的接触。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借口,他的全身心戒备,都是情敌带来的危机感。“蓁蓁不可能……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接受其他男人。”傅景州的自言自语是一种近乎麻痹的驱使。而后,他的脚步慢慢走过去。江言蓁还在车里,视线只能看到眼前的霍司珩。腿上的伤口贴着有卡通图案的创可贴。“还疼吗?”“没事了。”在霍司珩抬头的姿势里,两人的目光近距离对视。映着车内的灯光,眼瞳里都是对方的脸。江言蓁轻不可见地屏住呼吸,双唇动了动想说什么。这时,霍家保镖在外面低声提醒道:“霍总,有人过来了……是傅总。”听到傅景州的名字,江言蓁明显错愕。他怎么也在这里?下一瞬,她侧身从车窗玻璃望出去,只看到模糊的身影。霍司珩的反应是微妙的,他站在车门口,高大的身影是第二次将江言蓁挡在后面。此刻,随着傅景州越走越近,他的目光如黑夜般锋利。他也没打算停下来,就是冲着江言蓁来的。霍家保镖在等着命令,要不要阻拦。这时,在这里办事的负责人走来说道:“霍总,警局三大队都来了,刚才逃跑的高利贷都被抓了回来。袁小姐和孟先生做了证人,都等着您过去商定后续的事情。”江言蓁听到这里,把U盘递过来。“亿慈应该需要这个。”霍司珩回头,轻眯眸问道:“如果你不想见到傅总,我安排保镖先送你去医院。”“没关系,我在做我的事情,不需要刻意躲着谁。”江言蓁笑了笑,便看着霍司珩大步离开。随着他挡在车门前的身影让开,江言蓁也出现在傅景州的凝望视线里。傅景州没有错过,她对霍司珩那般温柔的表情。同时,霍司珩转过身时,眼神重点提醒霍家保镖守在这里。似乎是等到最后。江言蓁才坐在车里面对着傅景州。此时,傅景州越走越近,带着雨夜的凉意,站在江言蓁最近的面前。他都没有看到她裙摆处还有血迹,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眼里。“有事吗?”江言蓁并不需要他的关心,她也能先开口问他。“蓁蓁……”傅景州不知怎么回事,耳边突然回响着袁亿慈的质问。真正面对她,他做不到理直气壮,更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:“你和霍总……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江言蓁不是听不出来,傅景州是误会了她和霍司珩的关系。她可以不回答,也可以不否认。但是,她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情原因,利用霍司珩。“是朋友。”只是现在是朋友?还是,一直都只是朋友?傅景州并不觉得这是好的回答,更像是悬在他心里的隐患。“蓁蓁,你知不知道霍司珩其实是……”“说你自己的事情,我和其他人的事情,不需要和你说。”江言蓁不好奇傅景州的欲言又止,打断他的话。这时候,两人面对面的距离。她坐在车里的暖光下,而他站在光线无法覆盖的阴暗处。傅景州越来越觉得两人之间有距离。他阖着眼眸,深呼吸,喃喃地说:“那我呢?我和你……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被追问这件事情,江言蓁的心情是说不上来的平缓。“我说过,我不想、也不会和你做朋友。”“因为你恨我吗?”傅景州喉间哽住的深呼吸,像是自嘲笑了声。“恨我也好……”只有爱过的人,才会有怨恨和憎恨。哪怕是用这样的方式,他也想要留在她的心里。“不恨了。”江言蓁轻轻的声音传来。倏地,傅景州怔在浓重的雨夜里。他的目光颤动地看着她,像是不敢相信听到的话,重复问道:“你不恨了?你什么时候恨过我?为什么不恨了?为什么……连恨都没有了?!”其实江言蓁的心里也没有确切的答案。是什么时候恨的?是她永远都在等他的时候。一段不健康的感情,像是将她困在沼泽里,逃不掉,也死不了。江言蓁知道自己心里有过怨恨。直到她终于决定分手那天。她才把目光,把关注放回到自己的身上。再恨他,是对过去那段感情放不下的自我折磨。她曾经用时间深爱过的那个人,也在时间里,慢慢被她淡忘了。到现在,江言蓁直视着傅景州的目光里,没有倾诉欲,也没有因为他触动的情绪。“不重要了。”这样云淡风轻的回答,深深刺中傅景州的心。他僵站在这里,无尽的痛苦包围缠绕着他。到底……他错过了什么……“蓁蓁,为什么你连恨都要吝啬给我?我们……我们的初恋,不觉得可惜吗?”傅景州手里的伞掉到了地上。风吹过来,雨伞从脚边失控般飘远了。倏地,他慢慢跪在地上,跪在她的面前,任由雨水浇透全身。“我知道是我错了……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懊悔反省,每天都会更加深刻……我爱你,我很爱很爱你……”傅景州的痛苦如同将自己彻底剖开,鲜血淋漓的向她展示。在说话的时候,他抬起手想要触碰到她,却也因为指尖的雨水,失去了资格。骄傲如他,竟然在别人的视线里,不顾一切的跪下。江言蓁听到了回忆里的声音。她从来没有想过,她和傅景州之间还能有这样的画面。如果一生中,傅景州要为她下跪一次。她曾经最期待的是求婚。但是,傅景州现在跪的是他的认错和求复合。他嘴里的爱,有多少真心,都不重要。江言蓁没有任何动摇。“我和你,已经分开很久了。”他的道歉和爱,都是迟来的情深比草贱。“分开了又怎样!”此时,傅景州淋着雨仰首相望,哑声哀求:“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,如果不能走到最后,不觉得可惜吗?”这是爱情长跑里的恋人,最难逃出来的自我桎梏。江言蓁却笑了。“我真诚而热烈的爱过一场,该遗憾的不是我,而是失去的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