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亚男有点惊讶，没想到Rhea也知道张氏医疗。Rhea嘴角上扬：“我留在国内也有一段时间了，舒小姐，你该不会以为，我就只是游山玩水吧？之前张氏医疗打着你们瑞健的名号，哄骗小药材经销商的事，闹得很大，我怎么会不知道呢？”舒亚男点点头，神色认真：“既然您也听说过这个事情，那我很坦诚地和您说。我们瑞健在合作这件事上绝不会再犯张氏的前车之鉴。”“我们瑞健之所以想选择BW，是因为我们相信BW的专业和实力，如果我们携手的话，相信我们在国际市场一定有更大的一番天地。”Rhea轻笑一声，目光瞬间犀利如剑，语气一下子变得不客气：“我们BW对自己的专业和实力也很有信心。这是你们想和我合作的理由，但不是我答应合作的理由。”“BW在国际市场已经有足够强大的地位，你们瑞健想依仗我们站稳海外市场，就该拿出让我动心的理由，可惜，截至目前，舒小姐还拿不出这样的理由。”说着，Rhea耸耸肩：“而且，你刚刚提起张氏医疗的事，反而让我多了一层顾虑。”“瑞健现有的合作伙伴已经不少，旗下更是子公司众多。如果再发生类似张氏医疗这样的丑闻——这次你们没有被波及，可以后呢？要是和你们合作了，一不小心遭了池鱼之殃，怎么办？”舒亚男脸色微变，她赶紧想解释。她拿张氏医疗做例子，是想强调瑞健品控的严格，但她没想到Rhea会这么解读。但是，Rhea抬手阻止了她往下说：“舒小姐，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楚了。成熟的大型集团，很有可能会被庞大的架构和迂腐的体制拖累，陷入尾大难掉的陷阱。”“所以，我始终坚信，真正的革新只会来自于那些刚刚起来，不拘一格、乘风破浪的公司。亲爱的，关于项目合作的话题，我们到此为止吧。”Rhea说完，站起身来，冲舒亚男微微一笑：“这顿我已经买单，感谢舒小姐送的项链。”随即，她抬脚就要走。舒亚男心急如焚，赶紧嗖地站起身来：“Rhea总裁，成熟的集团也可以不断创新发展的。如果如您所解读的，和我们瑞健合作，难道不是更有挑战性吗？”“您热爱极限运动，热爱挑战，应该是个很有勇气的人，仅仅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，就给我们贴了一个固化的标签，拒绝和我们的合作，这难道不也是固步自封、缺乏勇气的表现吗？”Rhea听完，没有转过身，也没再说话，抬脚径直走了。舒亚男顿时整个人都泄了气，一下倒回椅子里，满心沮丧。完了，她把事情彻底搞砸了！舒亚男无精打采地回到公司，打开电脑，看着密密麻麻的文件，又不服气了。她为这个项目花了那么多精力，哪能说不行就不行？她又开始了加班熬夜。接连几天，舒亚男收集了瑞健、所有子公司的和合作伙伴的对外市场数据，仔细整理分析后，梳理成一份优势策略表格，把各个实体的产品分析，评估风险，还有市场口碑等等数据，清晰明了地展现出来。最后，她把这份足够详实的资料，发给Rhea。她在邮件中言辞恳切，说各项数据表明，瑞健目前的子公司与合作伙伴没有拖后腿的，整个集团在市场表现和产品创新方面，多年来亮点颇多。期望Rhea能重新考虑合作的事。但是，这封邮件发出去后，却石沉大海，她始终没收到回信。Rhea秘书的电话，舒亚男也再也没打通过了。安琪踏着高跟鞋，路过舒亚男的工位。见舒亚男双手抱头，一副烦恼沮丧的样子，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。“舒亚男，你怎么了？和BW的合作不顺利吗？”舒亚男把头抬起来，扫了她一眼。她知道安琪多少有点不怀好意，可她真没心情和她计较。她又低下头，不吭声。“舒亚男，不怪你，毕竟这个项目我都没法拿下来。”安琪翘起嘴角，装出一副关切安慰的样子。“我早就说过，那个Rhea太难搞了！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吧，免得再白费力气了。”“对了，我还听说，BW好像已经找到意向合作伙伴了，准备签合同了。你应该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。别难过哦。”舒亚男瞬间瞪大眼睛，一把抓住安琪的胳膊：“要签合同了？那，那你知道他们的意向合作伙伴是哪公司吗？”安琪耸耸肩：“这个我可不清楚。不过，你还管它是谁呢，反正你已经没机会了。省省心思吧，别把自己气死了。”舒亚男没有气死，她只是不甘心！不过才过几天，Rhea怎么就定下合作伙伴了呢？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，突然灵光一闪。如果，她要是知道Rhea意向哪个公司，尽快分析出那个公司的优势条件，找到他们打动Rhea的理由，或许能给瑞健的合作带来突破口。想到这儿，舒亚男猛地一把握住安琪的手，有点小激动：“谢谢你！安琪姐！”她说完，便急急忙忙地跑开了。安琪被她这么一来，搞得一头雾水：“这个舒亚男是傻子吧？怎么一点都不失落，还兴奋起来了？真是莫名其妙。”舒亚男一路小跑，跑到了市场部。“小琳。”她冲吴心琳招招手。“怎么了，亚男姐？”吴心琳见她一脸急切，连忙问。“小琳，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。你帮我查一下，看市场部有没有收到风声，BW最近在国内的合作意向伙伴是哪一家企业？”舒亚男知道，总裁办的信息来源都是各个部门送上来的，要查到BW现在的意向合作伙伴，肯定是市场和业务部消息最灵通。“我没听说，可是，我可以去帮你查一下。”“小琳，这事非常重要，你要是查出来，可以帮我后面与BW再次谈判的。如果谈判成功了，我一定向沈总举荐你，让你提前转正。”舒亚男一脸恳切。吴心琳一拍着胸脯：“亚男姐，你放心，我就是不转正，也一定帮你查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