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大人是皇贵妃娘娘的兄长,这般救护,当真是爱护这个妹妹。听闻崔大人的右臂和双手都因此被大火燎伤,可千万别留下伤疤才好呢。”“是呀,崔大人写的一手好字,他的字在皇都中一副可抵千金,若是伤了手,日后不能流利写字,那可真是太可惜了。”兄长为了救崔令窈那个贱人,居然伤了自己的手?他不是最宝贵自己那双手吗?兄长是要科举入仕的,所以握持笔杆子的手便是他登上青云路不可或缺的武器。为何,会了崔令窈连双手都不顾了?冷宫里的崔令仪不可置信地抓住了宫女的手。“你说的可是成阳伯府的崔翾?是不是?说啊,是不是?”宫女被她吓得不轻,还是一旁那宫女的同伴反应及时,从崔令仪的手中将其一把拉扯了出来。“你发什么疯?这神都只有成阳侯,哪还有成阳伯?不对,你是不是也是姓崔?你也是成阳侯府出来的?你和皇贵妃娘娘是何关系?”这宫女是这两年才入宫的,并不知晓崔令仪这位先帝妃嫔的身份。对她们来说,这冷宫里的都是些疯妇,之前是哪家的都不重要了。不过,若真是和当今这位皇贵妃有关系,她们或许还真得斟酌注意些。皇贵妃娘娘如今可是实质意义上的后宫之主,若是此人和皇贵妃有关系,她们小心伺候着,说不准哪一日能够入了皇贵妃娘娘的眼。听到皇贵妃三个字,崔令仪下意识激烈摇头。“谁认识那个贱人!”“你疯了!”两个宫女用看疯妇一般的眼神望向她,而后忙不迭牵着手跑了。这人怕是真在冷宫中关疯了,居然敢对皇贵妃出言辱骂。从那之后,崔令仪在没听到过崔翾的消息,可她却牢牢记得那日两位宫女说的话。如今,看着兄长那副看透一切的眼神,崔令仪更觉得心头无限酸楚涌上喉间,几乎让她眼底酸涩,忍不住落下泪来。你只说莫让令窈为难。可兄长,难道我就不为难吗?娘亲被她害得幽禁院中,如今她得了靖远侯为帮衬,整个人气焰嚣张,显然是准备为自己谋一份好婚事。就以崔令窈如今的性情,若她真得了好婚事,哪里会放过娘亲,放过自己?别院内第一次下手未能成功,便注定了二房和崔令窈没有和解之时。难道他以为如今摆出一副好态度,崔令窈便会化干戈为玉帛,从此与二房握手言和吗?“阿兄,我并非是让令窈姐姐为难,娘亲管理伯爵府偌大的宅院,府中上下数百口人都要她统辖,难免会有疏忽之处,所以让令窈姐姐受了委屈。娘亲偏偏又是个嘴上不饶人的,心里对姐姐的万般疼爱,落到嘴上总是变了滋味。我知晓姐姐的委屈,可身为人子,总是希望能替娘亲纾解这桩心事。自从靖远侯府回来,娘亲便病了。她是心病,觉得自己未曾照拂好姐姐,有负大伯和大伯母的托付。令窈姐姐,我替娘亲同您赔罪,您莫要将过往之事放在心上,从此以后,成阳伯府有我一份,便有姐姐一份。我们亲密无间,再无嫌隙,好不好?”说完,崔令仪泪眼盈盈抬眸看向正浅笑注视着她的崔令窈。“若是姐姐不肯原谅我,今日我便不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