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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些个下人,怎么敢嚼殿下的舌根!”拉住觅宁,沈昭璃摇头:“堵得住府里下人的嘴,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?”今日寿宴,谢玉珩当众弃她而去,文武百官皆是见证。她早已成了笑话。而今只怕整个玉京都晓得了。觅宁眼眶红红:“殿下,奴婢为您不值。”“这些年您为谢丞相做了多少事?旁人或许不知,可奴婢却是清楚的。”谢玉珩虽是大靖史上最年轻的丞相,可堪称惊才绝艳。可家中清苦,便是入朝为官,日子过得也不如旁人松快。偏偏家中老母看病花钱如流水。谢玉珩为人清傲,生活琐事更是一塌糊涂。偌大一个丞相府能有今日荣光,谢老太太而今身子康泰。全是靠着沈昭璃又是接济,又是请太医,又是送补品。还要顾及着谢玉珩的颜面,变着法儿一点点送过去。丞相府里如今用的奴才婢子,厨娘管事,都是沈昭璃精心挑选,让牙婆以最低价送进丞相府,自己掏银子补贴他们的月银。便是一应吃穿用度,也全是沈昭璃补贴。否则谢丞相那穷乡僻壤出来的小青梅,也能穿上千金难求的云锦衣衫?成日打扮得比玉京中贵女们还要精致。一想到这些,觅宁心中就膈应得厉害。“殿下,您对谢丞相那么好,他怎么能这么对你?”沈昭璃轻笑,若说她往日里没有怨气,是假话。可而今想通了,便不觉如何了。“罢了。谢丞相乃是朝廷股肱之臣,做出颇多政绩,造福百姓,本宫替他解决后顾之忧,免他分散精力,终也算一件好事。”觅宁小声嘀咕:“可丞相大人分出来的精力,全给了苏姑娘。”沈昭璃微微一怔,她三月后便要和亲北凉,再管着丞相府的开支,也的确不合时宜。“吩咐下去,日后丞相府的开支,公主府不再管了。”觅宁眨眨眼,心头有些欣慰。这些年,殿下如何待丞相大人,她都是看在眼里的。早已替公主殿下不值。而今殿下总算是清醒了。回到清欢殿。香雪,紫嫣,云瑶三个平日里贴身伺候的婢女,见沈昭璃回来,个个都是眼眶红红。却没一人敢提今日之事。侍候着沈昭璃用了晚膳,又沐浴更衣。觅宁抱着礼册行至沈昭璃跟前。“今日公主诞辰,文武百官都送了贺礼来,有几样格外珍贵,还得请公主过目。”微一摆手,身后跟着两个婢女便在沈昭璃跟前排成一列。“陛下今年特让尚珍局为您打造一套新头冠,料子全是最珍贵的,冠顶上镶嵌的珠子是南海上贡顶级东珠,百年难得一见。”锦盒打开,一整套精致的公主吉服和头冠躺在柔软的丝绸之上。纯金打造的头冠镶嵌着无数宝石,正中央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,口中衔着流光溢彩的硕大东珠。上等丝绸制成的吉服,更是华贵精致到了极点,领口袖口都镶有珍珠,随着光线流转出柔和圣洁的光泽。单单只是看一眼,便能清楚其中工艺繁琐。见沈昭璃似是有些惊讶,觅宁笑着解释。“尚珍局的人将头冠做出来,陛下便觉该有相配的吉服,才配得上殿下您,又命尚衣局赶制了这件吉服。”“虽说时间有些紧,但尚衣局不敢怠慢殿下,日夜赶工才出了这么一件。”“殿下瞧着可喜欢?”沈昭璃眸子泛出点点喜色,唇角微扬。“辛苦她们了,让人去赏。”“殿下安心,陛下晓得您的性子,让人赏了银子,还给放了三天假。”觅宁又打开另一只锦盒,笑意吟吟捧到沈昭璃跟前。“摄政王这几年在外游玩,却是惦记着殿下的,特让人寻了块上好的暖玉,说是让殿下带着养身子。”不大的玉佩被雕成凤凰模样,握在手中莹润温暖。沈昭璃眼底闪过一抹惊喜:“皇叔当真有心了。”因着前些年在地牢中寒气入体,她总是手脚冰凉,比旁人更怕冷些。哪怕这几年多有调理,也不见大好。觅宁替沈昭璃将暖玉戴上:“有了这暖玉,殿下夜间便可睡得安稳些了。”“再有便是大长公主命人送来了自己亲手栽种的双色牡丹,说是独一份儿的,让殿下赏着玩玩。”“一同送来的,还有过几日春晖宴的请帖。”沈昭璃眼眸微动,往年每逢春日,姑母都会在琼华园举办春晖宴。广邀满玉京高门贵女,世家公子,前去赏花品茗,赋诗颂春华。前几年她忙着追逐谢玉珩,这类宴会她鲜少参加。今次倒可去上一趟。觅宁边说着,边将手中礼册递上。品级分明的礼册,纵然沈昭璃不曾刻意寻找,也一眼察觉没有谢玉珩的。不由捏紧抓着礼册的手,心头涌上些许酸涩。几日前,谢玉珩亲口答应娶她之时,曾言,待她诞辰,将有礼物相送。而今她的诞辰都快过去了,却连人影也见不着。罢了,反正日后大抵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扯。忽而一声鸣叫打断沈昭璃的思绪。华光闪过,寂静下去的夜色被五彩的烟火照得通明。此起彼伏,绚烂无比的烟火争相在空中炸开。众人移至殿外,全都兴致勃勃盯着空中烟火,气氛热烈起来。“殿下,那烟火似是从丞相府放出来的,是不是丞相大人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?”沈昭璃微微一怔,循着那烟火发散的方向看去,当真是在丞相府。“这还用说嘛,定是谢丞相特意为殿下准备的。”“不是给咱们殿下看的,还能是给谁?”沈昭璃瞧着空中烟火,心中情绪有些复杂。她曾无数次设想过,谢玉珩有朝一日能向她多走一步。今夜的烟火是很美,可似乎已经有些晚了,她已经不想要了。沈昭璃眸光微淡,转身进了寝殿。几个婢女,皆是怔怔。“瞧公主这回是真动了气,往日里哪怕谢丞相多同殿下说几句话,都高兴得紧,今儿如此盛大的烟火,也不见公主在意。”“也该叫谢丞相瞧瞧,咱公主也是有脾性的,日后便不敢如此怠慢殿下了。”觅宁听得有些心烦,呵斥:“放肆!殿下也是尔等能妄论的?!”况且殿下已经答应和亲,同谢丞相哪儿还有日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