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没有想到,此番自作聪明,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!”苏清溪此时已彻底变了脸色,却还强装着镇定。“胡说,这分明是你污蔑。”沈昭璃冷笑:“觅宁,将她藏在大袖中的胭脂搜出来!”苏清溪有些害怕的扯住谢玉珩的胳膊:“清珪哥哥,你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。”谢玉珩凝眸瞧着苏清溪,眼底失望让她心头一震。清珪哥哥已经不相信她了。她完了。觅宁一把将苏清溪扯过来,三两下便在她衣袖中摸出同苏清溪掌心颜色一致的胭脂。觅宁举着那胭脂,眼底闪过些轻蔑。“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而且你怕是不知,就在你那丞相大人做挡箭牌的时候,他的衣衫上也沾染了胭脂的颜色。”谢玉珩低头瞧着自己身上月白衣裳,腰间那一抹粉格外刺目,分明便是方才苏清溪放手的地方。谢玉珩面色沉沉,如同被人重重扇了一个巴掌。真正贼喊捉贼的人,不是沈昭璃,而是苏清溪。谢玉珩盯着苏清溪看了许久,转头对着沈昭璃的方向躬身行礼。“这次是臣鲁莽,冤枉了殿下,是臣错了。”“但还请殿下看在昔日情分上,再饶过溪儿一次,她险些丧命,已得了教训,不敢再如此了。”“溪儿,给长乐殿下道歉!”哪怕是苏清溪再不愿,却也不得不承认,此事已不容她狡辩。苏清溪抿着唇,噗通一声跪了下去。“是小女子鬼迷心窍,一时想岔了,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请殿下责罚!”苏清溪说着,便朝沈昭璃拜了下去。谢玉珩叹了口气,抬眸看向沈昭璃,清冷眼眸带着几分恳切。沈昭璃冷笑一声:“饶过她?苏姑娘这般以下犯上,可不是第一次了。”“若本宫再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,如何立威?”苏清溪面色微变,咬牙朝沈昭璃磕头。“是我错了,不该冒犯公主殿下,请殿下开恩!”谢玉珩见苏清溪额上已经隐隐渗出血迹,到底有些心疼。“长乐公主,你说吧,要如何才能饶过溪儿。”沈昭璃懒懒坐着,纤细指节轻敲椅背:“怎么,丞相大人又想替你的小青梅受罚?”不待谢玉珩开口,苏清溪便先抬头瞧着沈昭璃,满脸恳求。“殿下,此事皆由我一人所为,求您不要牵连清珪哥哥。”“好啊,既然苏姑娘如此敢作敢为,那本宫自然要如你所愿。”沈昭璃红唇轻启,没有丝毫放过的意思。“依照大靖律例,诬告上者,当反坐其罪,处以死刑;此外你们在公主府闹这一通,损坏的东西,打的人,都得一一赔偿。”苏清溪早在听到处以死刑时,便没了力气,跌坐在地,哪里还顾得上后面的罪名。谢玉珩亦是面色难看:“求长乐公主开恩!”沈昭璃冷冷瞧着谢玉珩,并未有松口的意思。谢玉珩咬咬牙,皱眉瞧着沈昭璃:“算我求你,看在当年救命之恩的份上,给我一个情面,再饶她一回。”纵已经看透了眼前人,沈昭璃仍心中蓦然一痛,连骨子里都被冰的寸寸生寒。他竟要用那救命之恩,换她放过苏清溪?沈昭璃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。“好,你既提及此事,本宫不能不应,可这份情你既用在了此处,本宫当年赠予的玉佩,也该还回来了。”如此,他们也算彻底两清了。谢玉珩眉头微皱,但触及沈昭璃冷漠目光,却也说不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