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姜妩：要杀谁？杀我？我？

    太极殿中，人影散尽。姬致端坐龙椅，指尖轻叩扶手：“谢爱卿留下。”冰冷声音从龙椅传来，谢辞咽下忐忑，恭敬抬眼。“臣在。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。姬致摆摆手，示意侍从退下。殿门缓缓闭合，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。谢辞挺直腰背，目光不敢游移。“爱卿刚升职，可有什么打算？”姬致唇角含笑，可笑意不达眼底。谢辞心中一凛，不知如何回答。他猜不透这猛然而来的恩宠，更摸不清暴君心思。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：“臣定会竭忠尽智、报效陛下。”暴君笑而不语，起身向内殿走去，脚步声渐远——“陛下且慢！”谢辞急切出声。姬致停住脚步，眼中寒芒闪过：“朕累了。爱卿在此候着，待朕歇息片刻再谈。”殿门紧闭，只余谢辞一人。冷汗浸透官服背心，湿凉黏腻。内殿传来细碎的笑声，谢辞额角青筋微跳。他知道是谁在陪伴暴君——姜妩，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女人。半个时辰过去。太阳偏西，殿内光影斜长。脚步声由远及近，谢辞如梦初醒般直起身，目光紧紧盯着殿门。“爱卿久等了。”姬致面带倦色，发丝微乱，唇色嫣—红。一丝淡雅香气随他而来，刺痛谢辞鼻腔。“陛下，臣想问——"“不必了。”姬致轻挥袖袍，“朕还有事，爱卿先回吧，日后再谈。”谢辞面色一白，无奈恭敬躬身：“臣告退。”步出太极殿，谢辞拳头握紧又松开，指甲在掌心掐出四道浅痕。转过回廊，一道暗红身影拦住去路。“谢大人好兴致，竟在此处闲逛？”姬玄眼中冷意毫不掩饰，语气中满是嘲讽。谢辞不慌不忙，微微一笑：“回王爷的话，臣刚从太极殿出来，陛下有事相商。”姬玄面色一沉，轻蔑道：“兵部侍郎，不过是闲职罢了。你可别得意忘形。”谢辞不卑不亢：“臣只忠君爱国，不敢妄想其他。”“是吗？”姬玄冷笑，“那我倒要看看，你所谓的‘忠君爱国’。”姜妩与姬致躲在转角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谢辞拱手告辞，摄政王冷眼相送，两人不欢而散。“好戏开场了。”姬致低声笑道。椒房殿内，烛火摇曳。姜妩坐于案前，指尖轻抚茶盏边缘。“摄政王已经开始行动了。”知礼跪地禀报，“他今日召见谢辞，二人言辞激烈。”姜妩眸光微闪：“详细说说。”“摄政王警告谢辞不要接近陛下，言语中多有威胁。”知礼顿了顿，“更暗示他知道谢辞与齐国的勾结。”姜妩唇角微扬，茶水顿在唇边，轻声道：“那谢辞如何反应？”“谢大人矢口否认，还反咬摄政王一口，说他提防陛下提拔忠臣。”姜妩哼笑一声，轻捻一颗棋子，将其掷落：“摄政王这一步棋，走得有些急了啊。”乾清宫中，姬致与姬玄对坐。茶盏间氤氲水汽缭绕，却遮掩不住二人眼中的戒备。“陛下，谢辞此人不可深交。”姬玄神色严肃。“哦？他可是朕新任的兵部侍郎。”姬致故作不解。摄政王眼中闪过一丝暗芒：“臣近日得到密报，谢辞私通齐国，恐有不轨之心。”暴君指尖顿了顿，露出惊讶神色：“皇叔所言当真？”“千真万确。”姬玄冷声道，“臣已派人严查，绝不会冤枉忠良。”姬致沉吟片刻，叹口气：“皇叔为朕操心，朕心领了。若查实谢辞有不轨之心，朕定严惩不贷。”摄政王得到想到的回答，满意离去，未察觉到姬致眼底闪过的一丝冷笑。谢辞面色阴沉，踱步书房。他心知摄政王必不会善罢甘休，却没想到动作这样快。一日之内，守宫门的两名亲信接连失踪，连家中厨娘都被莫须有罪名抓走。一个黑影悄无声息闪入。“大人，不好了！”黑衣人单膝跪地，声音压得极低，“我们安插在宫门的人，已有七人被摄政王处理。”谢辞拳头猛砸书案，墨砚震落地面摔得粉碎。“这个老狐狸！”他咬牙切齿，“以为断了我入宫的路，就能阻止我的计划？”谢辞来回踱步，冷声下令：“传令下去，无论如何也要打通一条入宫的路——”“我必须见到她。”黑衣人欲言又止：“大人，恐怕不易。摄政王下了死令，宫门守卫已换成他的亲信。”谢辞的怒火渗透声音：“没有一条路，就杀出一条！”月色如水，漫过宫墙。丽妃轻步匆匆，宫灯摇曳将她的身影拉长又缩短。“林阁老可到了？”姜妩低声问。丽妃颔首：“已在偏殿等候。”姜妩微微一笑：“辛苦你了。”丽妃摇头，“妾身愿为姐姐分忧。”姜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，转身向偏殿走去，脚步轻盈，步履坚定。偏殿灯火通明，姬致已在座上等候。见姜妩到来，他挥手示意身旁侍从退下。殿内只剩下三人，氛围微妙而凝重。“林阁老。”姜妩俯身行礼。林阁老抚须点头：“贵妃无需多礼。”姜妩落座，目光落在这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脸上。他眼神锐利，脊背挺直，不似年过七旬之人。“陛下近来所为，老朽都看在眼里。”林阁老开门见山，“处置贪官，振奋民心，颇有先帝风范。”姬致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：“阁老过奖。”“陛下若真有心匡扶社稷，老朽愿献绵薄之力。”林阁老目光灼灼，“只是有一事相求。”“阁老请说。”姬致正色道。林阁老眸光微沉，落在姜妩身上：“陛下需远离女色，以社稷为重。”殿内气氛骤然凝固。姜妩心头一紧，面色不变。林阁老沉声道：“贵妃虽美，恐会迷惑圣心。陛下若想振兴大秦，必须斩断情丝，以大局为重。”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姬致声音低沉。林阁老目光如炬，语气坚决——“杀了姜妩，以证陛下决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