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一章】孤稺破舟，镜花易碎“阁下窥剑三日，可有所得？”常胥轩蓦然收剑，剑锋直指树梢。“《庄子·田子方》曰‘缓佩玦者，事至而断’，不知……”荆扉飘然落地，亮出一枚五彩缠环龙鳞柱状玉珏：“敢问庄主可识此物？”常胥轩见一半祖传玉佩瞳孔骤缩，剑势陡然凌厉：“他在何处？”闻言，荆扉默而不答心中有了计较。常胥轩暴怒夺玦，两道身影于缠斗中交错，惊雷化雨剑撞上寸心煞，震得满池水飞珠溅玉，红莲尽碎。缠斗间，荆扉袖中滑落染血袖角。常胥轩忽撤剑势，任其掌风扫落白玉冠：“这料子是北凛贡品鲛绡纱，去年中秋…唯赠过他一匹。”“同是孽海飘零客，权作阴阳摆渡舟。今朝解佩酬知己，莫问白骨何处收。”常胥轩拾起血书凝视良久……“未曾回……宴婳阁么？”常胥轩唇角微颤，不知作何感想。大恸阖目，若有所悟，再睁眼时含悲相睇，后仰天惨笑：“镜花易碎，好个破镜之人！宴婳阁以十八年淬养这把刀，终究还是斩向自己！”“灵岫惟愿跳出火坑，不惜做妾。岂会跳回火坑？”一名相貌清秀的少年斜靠门边，一般身子沐浴阳光，一半身子浸在阴影里，冷笑：“那夜拦不住他，我便知道定然凶多吉少。”常胥轩以剑相指，少年丝毫不惧：“杀吧，我是他留存于世，唯一的遗物了。”常胥轩双手震颤，长剑滑落，哐当坠地，龙吟嗡鸣数声有余。天光晦暗，碧落微霞，金乌西坠，老太太身边体己的大丫鬟默琴踏着莲步来邀膳，见几人剑拔弩张也只好作罢，暗察于侧。“在下灵鹤。”少年对上荆扉无神双目，直白而言：“公子既然前来，必定与灵岫颇有渊源，不是报恩便是寻仇，灵鹤看着公子面善，定然是报恩，灵岫多半溘然长逝……”荆扉惊于其过人机敏，不经多看一眼，只听灵鹤，娓娓道来：“灵鹤与他自小同吃同住同学艺同挨打同受罚……公子定然放不下灵岫，不如相赎灵鹤，灵鹤一字一句细细相告，将来清明供果，中元敬灯也好有个参谋……”“好。”几乎未曾犹豫，荆扉当即应下。“想走便走？你以为你是什么？”常胥轩不悦，目眦欲裂，掐住灵鹤纤细玉颈。“对…啊，我…是什…么，灵…岫又…是什…么？玩物…的附属还…能是……”灵鹤嗤笑出声，从发间拔下白骨簪，撬开常胥轩的指节，咳了两声，哑着嗓继续言道：“庄主可知这是何物？”只见簪头刻着苍溪雷霆龙鳞纹：“去年七夕，他用淬毒银丝绞死十二名欲暗杀你的死士，取其中武艺最高者之季肋细细炮制打磨三个月有余。”灵鹤将簪子掷向常胥轩：“原说欲赠‘夫君’，又说这物件脏，配不上‘阿轩’夜夜握在掌心入睡。”荆扉瞥见灵鹤咳嗽之间右腰渗出的血痕，竟与灵岫那日断崖跃下前，以身相救衣衫褪尽月下显露模糊看不清的雀纹位置相同。“公子可知这伤？”灵鹤抚着腰间又移至膝盖轻笑：“不似灵岫天资聪颖，直至九岁我仍练不会霓裳步法，灵岫教了许多遍，我还是生疏笨拙。鹅毛乱飞大下雪的日子又贪玩懒散一时兴起拉着灵岫打雪仗，随后又一同偷看阁主晓如神练功，碰出声响，阁主要取我性命。灵岫主动仗义揽责，扯谎实在钦佩阁主，情难自禁，才前去偷窥，死死护着我，与我双双罚跪于冰窖之上才免于一死……十岁那年，灵岫习得蛊术大有所成，便拉着我纹了他的胎记，试了这双子蛊。说要与我同生共死……”忽扯开衣带，灵鹤剥开鲜血湿透的锦袍，露出与灵岫腰间胎记相同的登枝雀乃是一对双生禽，“不过，他心善怕死在我前面，不出半年便主动解蛊，只留着这蛊纹。”常胥轩的剑尖在青石板上划出火星。他盯着灵鹤颈间银链，那银链原是一对——另一只此刻正吊着玉玦于荆扉掌中，甚至还略微沾着些山岩碎屑。“大前年上元节次日，他分半块栗子糕予我，忽然说：“若我死了，别怕，你死不了，腰间蛊纹只是会渗血数日。”灵鹤突然剧烈咳嗽，腰间血色愈盛，“瞧，他在奈何桥边骂我多嘴呢。”闻言，常胥轩踉跄后退，撞翻前来掌灯的小厮手中。火光摇曳中，他看见十六岁那年元夕，灵岫蜷缩在潇然阁角落，用染血的指甲在砖缝刻“墟渊”二字。那夜雷雨交加，他故意让灵岫听见自己对叔父说：＂不过是个玩意儿，玩腻了便丢。”常胥轩有些恍惚，心道：“墟渊？不过乃一渊虚像，只是另一个火坑罢了？岫儿当时大抵……是这么想的吧……”灵鹤突然抓住荆扉手腕：“公子是否也不知道灵岫死在何处，未曾收尸？”灵鹤便向下往自己腰侧看了一眼，见荆扉沉默取下披风递来，接了披风披上也未曾出言感谢：“我怎么感觉他今日才断气？”荆扉双目瞪视，似有所感，随后又淡漠无光。“曝尸荒野也好，被人殓尸私藏也好，总归是离了你，离了这晦暗刺挠的雀笼子。”常胥轩刚要开言质问，便被厉声打断，只听灵鹤发癫嗤笑：“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‘睁眼瞎’不知是真还是假？依少主的话，不过是个玩物，到如今还问什么？”“灵岫每月初一偷放一封于你书房梁上，用你们初见时相赠那方松烟墨写的——最后一封血书，是你当众羞辱他那夜咬破指尖写的。”灵鹤的声音像淬毒的针：“少主，你知道灵岫因何一定要死吗？他怀孕了，前脚他还惴惴不安唯恐诞下畸胎，后脚便听见你说要把他送给别人玩。我便知道劝不下，他从此再没路可走了。”闻言，荆扉大恸，忽然解下腰间尚方宝剑。剑穗缠着半截银丝，正是灵岫跃崖前袖口崩裂的淬毒丝，欲捉常胥轩，缠其颈：“荆某再也难以窥见恩人尊容笑貌，不如杀了你以祭恩人。”见常胥轩愣神并未反抗，灵鹤拦下荆扉，抢过玉玦抛还常胥轩。见荆扉不解，灵鹤发笑：“他不配给灵岫陪葬。太脏。只是……”“灵鹤小友若要借荆某之力破局，不妨直言。”荆扉看出灵鹤若有所求。灵鹤掏出一封书信递与荆扉，荆扉略为阅之便为之怦然一震，?魂飞魄荡……只见如兰行草，上书：“某虽为三教九流低微之辈，得幸相伴轩郎身侧，免于辱没与劳苦。可习诗书读书明理，效仿君子，再世为人……又蒙轩郎诚心相爱，相携至于苍溪茶庄，得品新茗，对弈相谈，敦伦相欢。苍溪茶香醇味甘，贡于皇室，价比黄金，闻名于世，然茶山奴工劳苦名微，苟存饥寒，犹有甚者，常有茶工久曝于劳作之时脱水而亡、抑或悬心于采茶之际，毒虫蝰蝮所噬，死伤若许，无人相顾。本但哀其茶工只知竞速于天时，拚命追采新茶罔顾性命，实在可惜可叹……后久思方明，苍生皆苦，谁人不是微如蝼蚁……今灵岫幸免于难，不过运之一字……思及曾阅【昔日分粥化齑之圣贤范公曾于《上资政晏侍郎书》中曰：某宫小禄微，然岁受俸禄近三十万。窃以中田一亩，取粟不过斛。中稔之秋，一斛所售不过三百金。则千亩之获可给三十万。以丰歉相半，则某岁食二千亩之入矣！其二千亩中，播之耨之，获之敛之，其用天之时、地之利、民之力多矣。倘某无功而食，则为天之螟，为民之滕。使神鬼有知，则为身之殃，为子孙之患。某今职在校譬，务甚清素，其间荒唐诡妄之书，十有七八。朱紫未辨，膏育奈何。某楼迟于斯，绝无补益，上莫救斯文之弊，下无庇于斯之德，诚无功而食矣。所可荐于君者，惟忠言耳。】灵岫亦知轩郎日理万机、分身乏术、只是世人皆称轩郎侠义，灵岫深以为然。灵岫亦明废隶制眼下难于登天。今无他求，但求茶工三餐可饱无虞，净水畅饮无限，调配大夫于茶山多多益善。若有空暇，当整治茶山之内霸凌之风……”常胥轩抢过书信，荆扉唯恐恩人遗物损毁不敢与其相争。“原以为不过趋炎附势而已！”常胥轩震叹，略阅一二，便默然无言，不忍细读，愧而阖目良久，又复看斟酌。心中暗自嚎哭：“岂知故人果真心灼烫，君心我心本同一心……”故人笔迹如兰，常胥轩捧于怀中紧贴胸口，潸然泪下一时震声怒吼，一时哀鸣悲呼：“既然心怀天下，何必求死！”“想来，世间苦难，各有各的剜心之处，各人有各人的愿景与坚守……”闻言，荆扉喃喃道，遂，心思各异，静默无言欲故人身契同纸钱一同烧祭。灵鹤拦下，示意送往官府，赎籍再烧，常胥轩一愣，一把揣入怀中，只说自己亲自去赎实则将身契细细装裱一番，抱着一副身契成亲，世人都道常少主疯魔痴傻，竟有此怪癖，从此纷纷不再羡其天资惊才，唯供喷饭剔牙之时，饮酒笑谈而已，这是后话，暂且不表。只说取了灵鹤身契，荆扉也不多做纠缠。双双策马绝尘而去，夜宿客舍，荆扉久不成眠，披衣起身，远眺窗外，夜如玄墨，断肠崖残廓浅勾月下，故人玉影似乎也浅勾于清光之下，荆扉思绪不禁拉回那夜……那夜月亮很大，又大又圆，巨轮如天灯，明星若映昼，亮堂堂的，触手可及。荆扉情毒发作困于崖台石洞，狂欲难疏，百骸如沸，经脉间似有万蚁啮骨，几欲坠崖求死。忽闻银铃碎响，月白罗袍来者踏月而下，广袖湿透垂云恍若谪仙，哀戚淡淡隐于盈盈笑语：“怎的偏生这样倒霉，如此深夜独自困于此处？”原来是一少年自夜露浸湿的老松枝上挣脱而下，施展轻功飘然而至，少年不惧亦不见外，指尖拂过荆扉腕脉，惹得他雄躯一震，颤栗不绝，潮湿袖间高棉甜沉馥郁芬芳混着暖香药息：“原来中了相思缠。你偏生交了好运道，某身上正有解药。”“除却解药，此毒还需辅以极乐之道相克。”荆扉一嗅此香便觉来者身份不凡，只是心绪纷乱，如麻之纠葛，不能细思。复闻来者声甘音甜如蜜如饴，只觉眼饧耳热骨酥软，仍强抑其恶欲，警惕更甚，猛攥其腕，目眦尽赤：“休辱于我！”话音未落，喉间腥甜翻涌，竟咳出半掌黑血。“当知医者父母心。”灵岫笑叹：“同是孽海飘零客，权作阴阳摆渡舟。今朝解佩酬知己，莫问白骨何处收。你既与宴婳楼有仇，我们也算得上素昧平生的知己。敌人的敌人，或许能称得上朋友。”灵岫伸手便封住荆扉几处大穴，秋夕夜雾浓重，凝于松栢之间化为清露，少年注以内力借霓裳震树，双手捧了些微清露，凑到近前，欲哺以荆扉服药：“还是老实些，某虽微动恻隐，可不想，也绝不会用嘴伺候于你。”荆扉闻之不知是羞是愧，心内激荡一下，不再挣扎，灵岫以霓裳血刃割破掌心。以鲜血调了药散，注以内力以银丝为灸渗入荆扉肩头蛊痕，荆扉顿感丝丝沁人清凉入体，周身疼痛微微缓解一二，好舒爽也。“想不想活？”灵岫笑了笑，要是回答不想，自己就即刻了结他，免得继续受苦。“想。”荆扉不假思索，但觉灼痛渐消，四肢百骸泛起暖意，月下恍惚见少年眉间妆点的的那粒胭脂迹愈发生艳。惊觉对方渡以内力。欲要挣扎，却被水袖缠缚：“莫动，还剩三处要穴。”“既然想活，就休怪某孟浪了。”语毕，少年轻吟浪曲以助兴，玉指自喉结出挑逗而下：“且忍片刻。”那夜露松枝打湿了他的衣裳，少年素手解了湿黏罗裳，松了松里衣系带，褪下微潮亵裤，自嘲一笑：“是了，这身子或许原该物尽其用……只是不应尽受屈辱，拿来乐善好施成就一番倒也不失……”荆扉闻言心里莫名像是塞住了，酸酸的，双眸有些湿意，不过动容一刹，又遭火焚，浑身又痛又憋。一边如此谈笑闲话，少年一边摸出荆扉胯下玉杵，轻而徐极尽温柔上下滑动撸了两把，见其势不凡，雄姿英发，不禁失笑：“如此壮观，到有些难为我了……”服了药，荆扉体能略恢复了些，勉强撑了地倚靠崖洞石壁坐起身，不免有些羞恼：“恩公，既觉…便更加不必如此……”“恩公？”少年似乎觉得如此称呼实在有趣：“还是个知恩的‘君子’，更该救你一命！”少年温热的身子贴上荆扉，解开他的穴道：“想来将来你有命行侠仗义，阴司簿上也能记我一笔阴德。”玉杵被握住，荆扉不由浑身一震，心头一酥，玉杵被捻着对准了个微湿之处，滑开几番，那湿处主人玉手发烫坚持不懈捻着玉杵磨蹭、一寸一寸艰难吞下。荆扉本还欲挣扎，可猩红玉杵一旦触及那处柔嫩饱满娇软的肉缝，便本能向前捅，不由自主顶入其中，完全撞进肉缝里那一刻，荆扉脑中万籁俱寂，胸膛不禁一荡，原本绷得极紧那一弦理智，忽而断裂，荆扉大恸，阖眼自唾，然手里动作未曾停下，牢牢扣紧少年双臀，大掰大捻。实在惭愧至极，却情难自抑，只知一味冲撞……少年星眸半开，眼中情波浮泛，春雾迷离，然而隐于月下。设若荆扉得见如此魅态，不知做何感想，如何震荡。腿根酥软，少年无力地攀着荆扉双肩，含着冲刺的肉杵失神坐于荆扉身上起起伏伏，死抿唇不漏出一点声响，半点也不复先前侃侃笑谈那副浪荡嘴脸、潇洒模样。只一昧停语抿唇、隐忍不发、泪盈于睫、可怜见的像极了匿迹于角落又不慎被逮到的受伤小兽。“呜嗯……”少年于荆扉怀中被掐着腰肏得一声轻哼，连忙咬唇依然难忍哼声。少年有些失控，连忙于慌乱之中重重掐了荆扉双肩两度，借此暗示讨饶。怎奈情毒翻涌，荆扉肏急了眼，哪里顾得了这许多，即便真是再世柳下惠亦难为圣人之举，加之灵岫情息呼至荆扉颈边，荆扉禁不住抱起少年脑袋热吻，狠狠嗅其发间药香，令其沉腰，猛猛倾注精元。射完，荆扉略停了半刻，神志清醒若许，双手仍然牢牢掐着少年腰身。换了往日，荆扉定然克复礼、谢罪而自愧，只是顾不了许多，至多双手不曾猥亵抚摸只是紧紧掐着恩公，令他沉腰紧紧含着肉杵，即便实在要理论，也当待解毒之后。少年紧紧桎梏于荆扉怀中，强抑心神运功为荆扉解毒，肉缝不由缩了几下，荆扉的肉柱不由胀大了一圈有余，不由自主于肉缝抽插耸动，头先射进肉缝的精元倾泻而出，直肏得清汁飞溅啪啪作响，随少年注入内力，荆扉略恢复了气力，一旦有些气力便立即回报恩公，紧掐其腰竭力向上而握又急急沉下……逃不开身下狂烈耸动，美人头深埋荆扉怀中，少年大喘不止，即便死咬下唇，轻哼仍难抑止，断断续续自鼻间呜鸣微微，荆扉听了还得了，眼下竟彻底红了眼，竭力起身将他翻过来，分开腿掰着猛肏，大开大合，就着湿黏情汁再次捅进得发红的饱满娇嫩的肉缝，少年被撞到崖壁上，他却感觉不到痛，只想再疯狂一点。大月亮明晃晃地映照交叠双影，激烈起伏，时而彻底分开，时而近乎合二为一……荆扉没多少力气仍使劲扯开少年里衣，摸到肚兜，亢奋更甚，肉杵退出去若许，随后即刻猛击肉缝不留余地，少年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，荆扉不捏臀抓着他，腿根发抖，几乎站都站不稳。深宵松崖畔，月明如天灯，星明焕宙清，松枝下山台上香汗双双暗沾濡，扬袖间挥袂处薰风微微透肌肤，乐处疏通迎肉杵，肌刃流转走泮窟，留恋不甘陷情湍，拥娇独占效癫鸾，至此约莫寅初，情鸩已解，热毒退散，荆扉神志渐明仍停不下来，控制不住放任狰狞肉杵狂顶销魂那处肉缝，射了又射，仍贪不足，直至少年小腹隆起，荆扉才渐次缓速……含愧微微，荆扉暗自打量着少年，只见他淡蓝月白的肚兜被胡乱扯开拉下半挂腰侧，借着明晃晃的月光，无意间瞥见那截勾魂摄魄莹亮雪白的腰身，竟有一处突兀阴影稍显暗淡浓郁混似雀形，竟与儿时皇帝所赠护身符纹样丝毫无差，见此胎记，荆扉如遭雷击，思绪万千……原来荆扉出身将门世家，自小习武，曾为皇帝伴读，私交甚笃，然因皇帝密令，访破舟孤稺多年，日前终于缉拿昔年拐子同伙，探得其线索，过江南，暗访花船及宴婳楼，居于驿舫，晓如神眼线遍布天下，更遑论其根本之营宴婳楼左右。不久，便探明来者荆扉底细，得知其身怀《蒺藜乱相阵》秘籍图谱，便令灵朱以色相诱，趁其不备夺得秘籍……灵朱衣衫褪尽仍未曾得逞，荆扉竟素恶风月，见之旋走，奔入山林，灵朱紧追至苍溪。情急之下，拔簪抛以“相思缠”，下情毒以挟制，待其自投罗网。荆扉浸透冷汗，慌不择路，左肩三道紫黑指痕隐隐发亮，为避追兵，又逢蛊毒发作荆扉踉跄跌落断肠崖松枝掩映山台崖洞之中，昏迷一夜。此情毒“相思缠”，设若七日内未曾交合加之解毒必定迷失本性，半身不遂，每逢月圆，痛碎肝胆。荆扉醒时又是深夜，口干舌燥，苦不堪言，狂欲难疏，百骸如沸，经脉间似有万蚁啮骨，几欲坠崖求死之时，巧逢夤夜奔至断肠崖自寻短见跳崖为松枝勾住的灵岫。灵岫心恨晓如神桎梏囚困，思及自己本就要死，不如日行一善，于是，欲以身体与全部内力助荆扉解毒。荆扉幸免于难，先前整宿行欢，不免有些疲倦，便紧紧搂着少年同眠取暖，如拥明月于怀，心中滋味万千。至昧爽时分，灵岫蹑手蹑脚自荆扉怀中撤出，断袖以血书明私藏情毒解药藏于苍溪何处，轻轻揣入荆扉怀中。见荆扉惺忪微醒，虚弱不堪，划破手指更深，哺血以饲，唇齿间温热流转，荆扉无暇品味甘腥与否，只无意识吮指舔舐，饮血充饥。徐徐睁眼乍见少年青丝如瀑，指尖鲜血正汩汩涌入他口中。荆扉惊觉丹田如沸，四肢渐暖，急欲起身拉他，少年闪身躲开，踉跄退至崖边，晨风掀起浅蓝月白衣衫，露出腰间朱雀胎记，荆扉心头一震，昨夜肌肤相亲所见非虚，他……果然是……灵岫不知他心中如何翻涌，只觉了无牵挂，惨然一笑，跌落青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