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宋母暗自数着,姜月盈足足叫了七十九次“夫君”。而宋景泽的手也未曾离开姜月盈片刻,不是轻轻搭在她的腰侧,就是与她十指紧扣,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。原来,平日里儿媳就是这样与儿子相处的,这般亲昵甜蜜,竟能让儿子如此开怀。宋母看着这一幕,不禁出了神。“母亲。”宋景泽轻声唤道。见宋母没有回应,他又提高了些音量:“母亲?”宋母这才回过神来,忙不迭地应道:“怎么了?”“到了。您与月盈慢慢来,不用着急回来。”宋景泽体贴地说道。“好,好。”宋母连声应下,目光中满是欣慰。姜月盈也乖巧地对宋母说道:“母亲先请。”宋母前脚刚踏出马车,姜月盈便像只灵动的小鹿,快速凑近宋景泽,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啄,柔声道:“等我。”说完,便身姿轻盈地跳下了马车。宋景泽下意识地撩开窗帘一角,目光紧紧追随着姜月盈的身影,直至她消失在视线中,才缓缓收回目光,眼神中满是眷恋。宋母带着姜月盈在前面走着,看着儿媳离开儿子身边后,又恢复了端庄娴静的模样,心中不禁满意了几分。“母亲,您一直都来这儿吗?”姜月盈好奇地问道。“从景泽受伤后,我便一直来这儿祈福。景泽因为有了你,现在也算振作起来了。月盈,若是你能给景泽生个一儿半女,我宋家必定不会亏待你。你今日,也求求菩萨保佑吧。”宋母语重心长地说道。姜月盈听了,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,随即轻轻点了点头,心中却暗自想着,她自己可生不出来孩子,只愿宋景泽能平安康健,有没有孩子,都无所谓。在寺庙里,宋母在佛前虔诚跪拜,一跪便是许久。姜月盈也怀着满心的祈愿,将寺庙里的佛像挨个跪拜,每一次叩首,都在心底默默祈求菩萨,让宋景泽的生命能够长长久久,不要再被病痛折磨。宋母瞧着姜月盈膝盖微微打颤,实在跪不住了,便温声说道:“月盈,你先回去陪着景泽吧。”“是,母亲。”姜月盈如获大赦,忙带着穗穗,规规矩矩行了一礼,而后像只脱缰的兔子,一溜烟跑了出去。“穗穗,往哪走呀?”姜月盈站在岔路口,左右张望着,一脸茫然。穗穗歪着头,思索片刻,抬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:“好像是那里!”“我怎么觉得是这边呢?”姜月盈一会儿瞅瞅左边,一会儿瞅瞅右边,满脸纠结。这可是京城外最大的寺庙,单单佛殿就有上百间,还都长得极为相似。她俩都是头一回来,不认路也实属正常。况且这寺庙四面都设有马车停靠处,一旦走错,怕是得绕好大一圈。“我方向感也不咋地,还是听你的吧。”姜月盈无奈地撇撇嘴。“奴婢也记不住路,还是听姑娘的吧。”穗穗也犯起了难。“这样吧,咱们玩石头剪刀布,谁赢了就按谁指的方向走。”姜月盈眼睛一亮,兴致勃勃地比划着石头剪刀布的手势,耐心教穗穗规则。“石头剪刀布!”两人同时喊出口令,而后伸出手。穗穗出的剪刀,稳稳赢了姜月盈的布。姜月盈瞧了瞧自己原本想选的方向,犹豫了一瞬,还是爽快地对穗穗说:“行,听你的,走!”两人以为这片区域没人,却浑然不知,不远处一间佛殿的窗户微微敞开,里头坐着一位身着墨蓝色锦袍的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