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姜月盈直接推开了宋眴,与他面对面僵持着。宋眴沉默良久,终是败下阵来:“我应你。两月后待我回京后,你搬去城东宅院。护卫我来安排,只保平安,不干涉自由。”“成交。但那是我私宅,若我闭门......”“翻墙行吗?”宋眴挑眉。“那我就告官。就告当朝......”姜月盈突然卡壳,话到嘴边,却怎么也想不起宋眴的官职:“当朝什么?”“都察院左都御史。”宋眴无奈补充。“对!看堂堂御史大人强闯民宅,颜面何存!”姜月盈嘴角上扬,绽出一抹笑意,与宋眴刚进来时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相比,简直判若两人。宋眴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,很不真实,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粉嫩的脸颊。来前他还特意命青峰备了冰块,心里想着,姜月盈正在气头上,说不定又要赏他几记耳光。他也曾设想过她可能出现的种种反应,或是如梨花带雨般默默哭泣,或是闷声生着气,任谁也不理会;又或是情绪崩溃,声嘶力竭地宣泄着内心的委屈。可却没想过,她会这般轻易就原谅了他。“月盈,你就这么好哄?”他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。“我不好哄,眼下我还是一肚子气。”姜月盈拍开他的手,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:“我仔细思量过,若当真躲起来,你应当也能找得到我。届时闹得满城风雨,我如何面对母亲?然最终还是得回来,又何必白白浪费时间躲躲藏藏?况且......”“况且什么?”宋眴倾身向前。“况且若真躲着不见人,就不能去看景泽,不能侍奉母亲,连诗雅出阁都看不见。我更怕......哪天自己熬不住想回头,要是那时你都另娶他人了,我不得悔死?“宋眴怔愣看着姜月盈,朝堂之上,他见惯了尔虞我诈,府邸之中,即便是与母亲说话,也多是点到即止。他除身边的青峰,已经很久没有人这般和他说话了,不隐瞒,不弯弯绕绕。心头某处沉寂已久的地方,此刻正泛起阵阵暖意。望着眼前这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、转眼又威胁要报官的人儿,宋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。“原来......”他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,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:“我的月盈一点也不傻。”“你才傻!”姜月盈娇嗔着打掉他的手,心头的郁结却已消散大半。宋眴似乎明白姜月盈说的重新开始是什么了。说起来,他对她,也并没有那么了解,起初对她是抑制不住的心疼,后来被她她蓬勃朝气吸引,如今,却也喜欢她的直白坦率。他想着,若是自己能多了解她一些,昨日也不会冲动行事......不过,她的滋味,怎么那么好......他还想要。姜月盈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不禁好奇地问道: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“想要你。”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,宋眴自己都愣住了。姜月盈顿时涨红了脸,只觉得宋眴不要脸,又羞又恼地就要起身理论。宋眴也察觉到自己失言,连忙补救道:“整日欢愉无忧……”话音未落,"咚"的一声闷响,姜月盈猛地抬头,正撞上宋眴的下巴。“嘶......”宋眴猝不及防,不仅下巴生疼,舌尖也被牙齿狠狠咬了一下。他倒吸一口凉气,口中泛起淡淡的血腥味。姜月盈这才听清宋眴的后半句话,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,脸上一阵滚烫。:"你下巴是铁打的吗?疼死我了!"看着宋眴捂着下巴的狼狈模样,姜月盈捂着额头先发制人,连忙叫嚷道:“疼死我了!你干嘛把下巴放我头上,哎呀,疼死我了.....”宋眴苦笑着揉下巴,料定姜月盈是余怒未消,故意为之,借机报复。姜月盈偷瞄他吃痛的样子,心里不禁有些愧疚,应该听人把话说完才是。她尴尬匆忙起身:“大夫一会该来了,我先梳头,得注意形象......”然而,她刚迈出一步,身边的人有“嘶”了一声。姜月盈低下头,这才发现自己竟一脚踩在了宋眴因受伤而垂在身侧的手上,更糟糕的是,不偏不倚,正踩在他四根手指的指甲处。“小叔......”她讪讪地缩回脚:“我说不是故意的,你信吗?”“嫂嫂,不如直接打吧。你这般接二连三的,倒叫我提心吊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