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朱雄英又边哭边嚷起来。“你身为大明的太子,得知自己媳妇被害,竟只晓得和小妾寻欢作乐。”“你可知道你两个儿子在东宫过的是啥日子?你晓得吗?”“我小时候,那可是有读不完的书。你们是不是以为读书是件美事?”“可四岁多的年纪,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,这正常吗?”“各位大人,你们自己在衙门处理公事,看各省的奏折,时间久了,难道不会累吗?”吏部尚书陶凯听闻朱雄英的问话,赶忙搭腔。“皇长孙殿下,据微臣所知,您四岁多的时候,安排的课业是《百家姓》吧。”“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妥,毕竟《百家姓》是大明的蒙学读物,大明的孩童都在学,好像没啥大不了的!”朱雄英见都到了这节骨眼上,吏部天官陶凯还敢找借口,顿时火冒三丈。“小孩子发育尚未成熟,身体孱弱得很,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生病。”“你说一个四岁的孩子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,这叫正常?”“看来陶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!既然如此,本殿下也得让你尝尝类似的滋味。”“您老今年快六十岁了吧,精力想必是四岁孩子的十多倍。”“瞧您这身子骨还算硬朗,说话声若洪钟,肯定乐意陪本殿下做个实验。”吏部尚书陶凯听了朱雄英这番话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他望着朱雄英说道。“皇长孙殿下,什么实验啊?微臣实在是摸不着头脑。”朱雄英却冷笑一声。“你很快就会知道了!!!”说完这话,朱雄英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蓝玉身上。“舅姥爷,这陶大人站着说话不腰疼,外甥孙想让他体会体会那种感觉。”“从今天起,一个月内,您日夜盯着他,让他三天只能睡两个半时辰。”“哪怕他不干活都行,就是不能让他睡觉。”“外甥孙也要让他知晓,四岁孩童一天读三个时辰书的辛苦。”蓝玉听了朱雄英的话,脸色一沉,一本正经地说道。“殿下放心,舅姥爷亲自盯着这老家伙,再安排人贴身伺候他,保证让他三天内只睡两个半时辰。”“看舅姥爷不把他熬趴下,让他还敢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吏部尚书陶凯听了朱雄英的话,又瞧见蓝玉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,差点没哭出来。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也太狠了,这是没打算让自己活命啊。想到这儿,陶凯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哭喊起来。“陛下、太子殿下救命啊!!!”“老臣都快六十岁了,这三天只睡两个半时辰,实在是吃不消啊。”“恐怕用不了几天,老臣家里就得给老臣准备丧事了。”朱元璋听着陶凯和自己大孙的对话,陷入了沉思。朱标则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。“雄英,你这是干啥呢?老尚书都快六十岁了,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?”朱雄英见朱标一脸责备的模样,幽幽地说道。“太子殿下,你到底是不是我爹啊?”“现在你知道陶大人熬不住了吧?”“可你有没有想过,你儿子在东宫四岁的时候,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能不能熬得住?”“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?”“我硬生生练就了睁着眼睛睡觉的本事,那些监督我的宫女、太监见我睁着眼睛看书,才没再折腾我,就这么熬过了这几年。”“要不然,我能不能活到八岁都难说,恐怕能活到五六岁就算福大命大了。”“你知道,这都是谁安排的功课吗?”“你只顾着和你小老婆过二人世界,早就把我和弟弟忘到九霄云外了吧。”朱标听了朱雄英的话,浑身猛地一颤,差点摔倒在地。身后的秦王朱樉眼疾手快,连忙扶住自己的大哥。然后,朱樉愤怒地说道。“大哥,士可忍孰不可忍!只要你一声令下,臣弟这就冲进东宫,活劈了那个狗东西。”“戕害皇孙,罪同谋反。”常茂此时也双眼紧盯着朱标说道。“太子殿下,我姐姐的事情先放一边,雄英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“你要是还护着那人,末将这就自己杀进东宫,宰了那个蛇蝎女人。”工部侍郎黄子龙听了常茂的话,赶忙说道。“郑国公,这可使不得啊!”“擅自闯进东宫杀害皇亲,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。”郑国公常茂翻了个白眼,骂骂咧咧地说道。“来来来,黄大人,你来诛我常茂的九族啊。我姐夫是太子殿下,我干娘是皇后娘娘。”“我外甥是皇孙朱雄英、朱允熥。”“二虎手里正拿着刀呢,要不你借来试试,从这现场开始诛灭。”工部侍郎黄子龙听了常茂的话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“扑通”一声就向朱元璋跪了下来。哭喊着。“陛下,微臣万万不敢有这个心思啊!!!”朱元璋见常茂又在太庙闹事,怒声喝道。“常茂,你够了!”“咱看在开平王的面子上,昨天你在奉天殿闹腾,都没跟你计较。”“你今天又在太庙里折腾,是不是想进诏狱蹲几天?”蓝玉见老朱又开始以势压人,立马不卑不亢地说道。“启奏陛下,如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,她让年幼的皇长孙殿下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。”“导致他身体虚弱,鬼知道她后边还有没有使出其他阴招。”“反正满朝臣工都知道,皇长孙三天前还在皇陵里躺着呢。”“要是这事都能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以后您还怎么让皇长孙殿下叫您皇爷爷。”“况且,满朝臣工和皇后娘娘可都看着呢!!!”朱元璋听了蓝玉的话,刚想开口说点什么,国子监祭酒周海赶忙说道。“永昌侯,话可不能这么说。她身为太子正妃,只是督促皇长孙殿下多读了几本书而已。”“或许有些不妥,但绝对谈不上加害皇长孙殿下。”“毕竟,就算翻遍大明律法,也找不到让人多读几本书就问罪的条款啊。”“这个理由也太离谱了。”“至于皇长孙殿下身体不好,病重差点不治的问题,该问罪的是太医院,还有伺候皇长孙殿下的那些下人。”“怎么也扯不到太子妃身上吧,除非……”国子监祭酒周海说到这儿,连忙打住了话头,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。说到这个份上,该懂的人自然都懂了。就在这时,回来的燕王朱棣却不买账了,连忙说道。“祭酒大人,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