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和尚狂笑起来,以为魏泽等人怕了:“这小娘皮生得好,下一个渡口把她献上去,过段时间再让她出来接香客。”

    和尚们的笑声还荡在空气里,魏泽将手放到禾草眼前挡住,对着其中最先发声的那个和尚点点手。

    来旺上前,对着和尚推了一把,那禾尚身体往前倾倒,来旺两手拉开,迎光看去,两手间扯出一根极细的“蛛丝”,在禾尚的脖项上一绕,再一扯,一颗圆咕隆咚的脑袋滚落,面上仍笑着,只不过那笑渐渐变僵冷,眼中失了活。

    禾草扒了扒魏泽挡在自己面前的手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魏泽不说话,直到侍卫将禾尚的尸体拖走,手才拿了下来。

    眼前的遮挡拿开,禾草重新视物,刚才还淫笑的几个和尚全都白着脸,不敢再有任何声响。

    地面像是被血拖洗了一遍,血痕一直延展到门栏处。

    在场的胡须男等人全都变了面色。甚至不敢看她这边,准确地说应该是不敢看她身边的魏泽。

    书生反倒十分解气,这些和尚全都该死,不是魏大将军出手,自己的妻子会被掳进淫寺,过着生不如死,暗无天日的生活。

    他的妻子还怀有身孕!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!想到这里,书生问道:“当年那位货郎的妻子,难道也是……”

    船老板连连哀叹:“也是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不是图人么,怎么会害命,而且人还死得那样凄惨,后来那个货郎又怎么样了?”胡须男问道,他其实更关心这个,毕竟当年此事闹得很大,前因后果他也知晓一些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他们设的一个局,他们在船上寻了一对夫妻,就是货郎夫妇,暗中买通一个女人,假意说是货郎的外室,特意在众人面前吵嚷,好让所有人知道,货郎是个负心汉,以为货郎夫妻感情不睦,方便接下来他们残害货郎妻子,然后再推责到货郎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先将女人迷晕,然后拖到甲板下,被我发现了,就用我的家人威胁我,我不敢得罪这些人,只能假装不知情,后来货郎的妻子被残害,故意将尸体抛在船头引起骚动,再散布闹鬼的传言,这样一来,再有女人失踪,便可说是鬼怪作祟。”

    船老板说完,众人无不唏嘘,禾草更是气得身体发抖,这已经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,还有比这更恶的事吗?

    周氏让她留下来是对的,光的背面,不是黑暗,而是极黑极恶中腐臭味的堕败。

    “那个货郎呢?后来去了哪里?”

    禾草为这对夫妻痛心,两人青梅竹马,男人上进,日子过得一日好过一日,妻子又怀了身孕,等孩儿出来,一家人和和美美,一夕之间所有的美好全都破灭,直入地狱。

    船老板摇了摇头:“这人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事情到此,已经十分明了,永安寺中的淫僧将船上的女子迷晕,然后偷运到寺庙里,逼迫这些女子做皮肉生意,接香客。

    为什么挑船上的女人下手,而不选当地进香的女人,想来应是为了避免麻烦。

    毕竟当地女人若是失踪了,容易将事体闹大,而外地女人失踪,查找追寻起来更难。